城市球场等了29年，才再次迎来欧洲赛事的夜晚，结果却是一场苦涩的3-2失利。当丹麦球队中日德兰打进决定性的第三个球时，看台上爆发出的不是加油声，而是整齐划一的“明天早上你就滚蛋”。这歌声直接冲着安格·波斯特科格鲁去的，这位上任才三个多星期的主教练。

赛后他显得有些沮丧，说“我听到了他们的意见”。当然听到了，终场哨响后他走向球员通道时，刺耳的嘘声一路伴随。球迷有权利表达失望，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夜晚。不过，波斯特科格鲁似乎对此早有心理准备，“足球圈里没什么能让我惊讶的了”。他这话听着像个老油条，但我总觉得里面有几分无奈。

毕竟，就在四个多月前，他才刚刚带领热刺捧起了这座欧联杯的奖杯。那会儿他是胜利者，但仅仅16天后，就因为糟糕的国内联赛战绩被解雇。现在，他在另一家俱乐部又一次陷入了困境。这种过山车式的经历，对任何教练来说都是一种折磨。

让情况更尴尬的是，在嘘波斯特科格鲁的同时，诺丁汉森林的球迷高唱起了他的前任努诺·埃斯皮里托·桑托的名字。努诺上赛季带领森林拿到英超第七，后来因为和老板埃文格洛斯·马里纳基斯关系破裂而下课，现在去了西汉姆联。球迷的这种举动，不只是对一场比赛失利的愤怒，更是一种直接的比较和表态。他们怀念那个能带来稳定成绩的人。

这场欧联杯的失利之前，球队刚刚在联赛主场0-1输给了桑德兰。连续的败绩彻底改变了城市球场的气氛，一些质疑声甚至开始指向了老板马里纳基斯。夏天花了大约一亿八千万英镑引援，本想在上赛季的基础上更进一步，结果却换来了主教练的更迭和开局六场不胜的尴尬纪录——这是森林俱乐部一百年来的头一遭。

任何了解马里纳基斯行事风格的人都知道，他的耐心是出了名的有限。他在奥林匹亚科斯解雇前哈德斯菲尔德主帅卡洛斯·科尔韦兰时，后者才干了48天。努诺本人也是在签下一份新的三年合同后没几周就被请走了。所以，当聚光灯打在波斯特科格鲁身上时，压力不仅仅来自球迷。

前森林前锋米凯尔·安东尼奥在TNT体育评论时倒是觉得，波斯特科格鲁可能会得到一些额外的时间。理由很简单，他是老板亲自选定的人。但安东尼奥也点出了要害，“他似乎正在努力将自己的战术思想灌输给球员”。这话很客气，其实就是说，球员们还没踢明白他想要的东西。

波斯特科格鲁自己坚称，球队离“突破”不远了。他相信自己的“过程”，认为球队走在正确的轨道上。这种坚持，我见过很多教练都有。问题是，职业足球，尤其是像诺丁汉森林这样投入巨大的俱乐部，它等不起漫长的“过程”。它需要的是“结果”。

另一位前森林主帅马丁·奥尼尔的话就直接多了：“胜利才是硬道理，就这么简单。”他也觉得六场比赛就下定论太早了，开玩笑说“这么点时间，你连茶水阿姨的名字都未必叫得出来”。但他同样承认，你无法忽视周围的噪音，你必须应对它。

波斯特科格鲁现在面临的就是这种局面，他必须在球迷的嘘声、前任的阴影和老板那块随时可能落下的铡刀之间，找到赢球的办法。克里斯·伍德在补时阶段罚进的点球无法挽救败局，就像他现在反复强调的“信念”一样，暂时还无法转化为积分榜上的分数。

周日他们要去纽卡斯尔，然后就是国际比赛日。这段时间对波斯特科格鲁来说，既是喘息的机会，也可能是最后的审判期。他相信自己的足球哲学，但城市球场的球迷只想看到一场胜利。这两者之间的矛盾，很快就会有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