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马士革街角的穆罕默德举着德鲁兹派的绿色旗帜喊哑了嗓子，他邻居家12岁的阿米尔却在难民营里啃着发霉的面包，这孩子上周刚被德鲁兹民兵抢走最后半袋面粉，而穆罕默德坚信这些举枪的人会带来"以色列式的好日子"。

这些天叙利亚人把朱拉尼的旗子撕得稀碎。 十年前他们也是这么撕阿萨德照片的，结果朱拉尼上台后让面包价翻了三十倍，现在居然还有人信新来的能变出魔术。

当年阿萨德管着的时候，大马士革街边咖啡馆坐满抽水烟的老头，妇女能穿着牛仔裤逛街。 朱拉尼扛着枪进城才三天就变天了，抽烟的当街吃鞭子，女人不裹头巾要被罚扫大街，连茶馆老板萨利姆挂了几十年的歌手海报都被烧成灰。

如今的叙利亚人饿得眼睛发绿。 阿萨德时期一块大饼才卖几毛钱，朱拉尼手下那帮人硬生生涨到三美元。 菜市场贩子哈桑攥着今天赚的五美元直哆嗦："十年前够全家吃三天肉，现在？ 连洋葱都得数着颗买！ "

以色列无人机7月16日炸总统府的时候，德鲁兹民兵乘乱冲进朱拉尼的军营。 有个叫法迪的德鲁兹小头目举着手机直播，镜头晃过堆满美制火箭弹的仓库。 他对着麦克风吼了句希伯来语，转眼以色列又补了两发导弹。

德鲁兹人早憋着这口气。 上个月在德拉省，朱拉尼的人当街枪决了五个德鲁兹长老，尸首挂了三天不准收。 现在可逮着报仇机会了，苏韦达城的德鲁兹民兵两天就端了朱拉尼七个哨所，以色列情报官坐在装甲车里给他们指路呢。

有人做着春秋大梦！ 大学生莱拉在难民营墙上刷标语："德鲁兹胜利=新迪拜"。 她没去过被以色列控制的戈兰高地，那里阿拉伯人盖房子不准超过两层，找工作永远排在犹太人后面，连生几个孩子都要填申请。

库尔德女兵曼苏尔在拉卡前线嚼着干粮冷笑："我们打过'伊斯兰国'、扛过土耳其炮击，靠的是手里AK47。 "前几天德鲁兹人派人来说"合作"，她直接把人轰出军营："当年美国人也是这么哄朱拉尼的！ "

阿勒颇老鞋匠尤素福的铺子十年被炸塌三回。 去年刚修好，德鲁兹武装跑来收"保护费"。 他把铁锤往桌上一拍："阿萨德收税开收据，朱拉尼抢钱还打人，你们倒好，收完钱直接给以色列大兵买烟抽！ "

大马士革广场上的狂欢人群没看见，边境铁丝网那边停着三十辆以色列推土机。朱拉尼在北方刚丢了两座油田，德鲁兹武装转眼就押着油罐车往戈兰高地开。 戴蓝帽的以色列工兵插着腰指挥司机："快点卸货！ 国际记者团两小时后到！ "

难民营里六岁的阿伊莎攥着半块德鲁兹派发的糖果，她妈转手就扔进了火堆。 五年前美军的直升机也往下丢巧克力，第二天她爸就被朱拉尼的狙击手爆了头。 女人裹紧褪色的花头巾喃喃自语："撒旦的糖，吃了要烂肠子。 "

前天夜里大马士革南郊枪声响得像爆豆，退休教师阿迪勒摸黑在院里挖坑。 三罐奶粉用油布裹了七八层藏进坑底，朱拉尼在的时候没收过粮，土耳其武装抢过油，德鲁兹人？ 前天刚把他邻居的救命药搜刮一空。

现在街面上到处晃悠着穿数码迷彩的德鲁兹兵，袖子上缝着六芒星小徽章。 水果摊主纳比勒凑近新来的哨兵递烟："长官抽根烟？ "对方眼皮一翻甩出希伯来语警告牌，在德鲁兹人新管控区，当众抽烟要罚五十美金。